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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艺术论文精品(七篇)

时间:2022-12-02 06:58:02

序论:写作是一种深度的自我表达。它要求我们深入探索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挖掘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真相,好投稿为您带来了七篇叙事艺术论文范文,愿它们成为您写作过程中的灵感催化剂,助力您的创作。

叙事艺术论文

篇(1)

论文关键词:《孔乙己》,言简义丰

孔乙己》从发表日到今天,快一个世纪了,她仍然没有被我国的读者所遗忘,一次次地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这足以说明她独特的艺术魅力。小说仅仅通过鲁镇咸亨酒店的日常场景的一角,就展现了孔乙己悲惨一生和人世间的世态炎凉。笔者认为《孔乙己》之所以博得鲁迅本人和后来读者的热爱,很大程度是因为它的一个叙事艺术特点——言简义丰。仅仅用不到三千字的篇幅,高度浓缩的简洁语言就包容了如此丰富的艺术含量。

一、“画眼睛”法刻画人物形象

他说:“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1】这里所说的“画眼睛”就是要传神,以形传神达到形神兼备。“传神的写意画,并不细画须眉,并不写上名字,不过寥寥几笔,而神情毕肖”【2】。鲁迅笔下的许多经典人物就是通过这种“画眼睛的方法”完成的。《孔乙己》故事的展开是以“我”小伙计的视角完成的,对文中出现的人物语言、情态描摹的极其简练,但其背后蕴含的意义却是十分的深刻和丰富。文中对孔乙己的直接描写有:“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文学艺术论文,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3】“身材很高大”说明孔乙己是一个有劳动能力的人,“青白脸色”说明他没有经历过艰辛的风吹日晒的劳动。“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的长指甲又一次说明他没有干比较粗笨的体力活。“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一方面说明孔乙己没有参加直接的体力劳动,另一方面也说明孔乙己为了表现自己与短衣帮不同的读书人身份,自诩为穿长衫的读书人,这可以看出孔乙己迂腐的性格特点。作者紧紧抓住孔乙己身上最明显的身份特征和真实心理意图来表现出一个不从事粗活的读书人孔乙己的形象:迂腐、好要面子。“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与后文出现的“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相对应,前面的事例在暗示着他后者的行为,这个细节的相互对比表现含蓄,但蕴含着作者谨慎的写作态度,他们都是在指向孔乙己仅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才放下自己清高的读书人身份去偷窃的。这就更加揭示出没有进学的读书人孔乙己的落魄,自认为读书人身份的清高的心理满足和实际的边缘尴尬地位的反差,本质上反映了封建科举制度对孔乙己的人害和摧残有多么的巨大。

但身心备受摧残的孔乙己并没有变的人性冷漠,相反在自己落魄、失意的时候仍然是慈祥的,当孩子们赶热闹围住孔乙己时“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4】弯腰下去一个简单的弯腰动作蕴含了孔乙己作为长者面对小孩的怜爱和慈祥。虽然孔乙己自诩高人一等的读书人,但面对天真的小孩子并没有蛮恨的态度而以亲切、慈爱的老人面目出现,这就看出孔乙己不完全是一个迂腐、清高的读书人,他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他也有人性温情的一面,他同样也渴望与人平等、友善的交流。当孔乙己考“我”茴香豆的“茴”字的写法时,孔乙己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这里的孔乙己分明就是一个体贴、爱护晚辈的慈祥老人形象,他也并非单纯地卖弄自己的学问,他也同时善良地想到“我”光明的未来,教给对“我”以后有帮助的一点点知识。他并没有看轻一个社会地位低下的酒店伙计。单单从这几句异常简洁的话中就可以窥见最简单的人物性格和情态。可见孔乙己本性是善良地,他是一个有着丰富人性的人物,我们从表现中看到几千年的封建科举制度侵害了多少像孔乙己这样本性善良的人,当只有很少一小部分的幸运儿体会着金榜题名的扬眉吐气和喜悦时,喜悦的背后却有着更多像孔乙己这样潦倒、破落失意者。孔乙己的命运可悲、可叹!

文中出现的短衣帮是一个独特的群体,孔乙己和短衣帮一样是站着喝酒的人,唯一的区别是孔乙己穿着长衫。孔乙己是“半个秀才也没有捞到的读书人”文学艺术论文,本质上也是没有任何优越地位的人。短衣帮是做工的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和孔乙己是平等的,都是底层人物。但在小说中,高明的作者正是通过短衣帮与孔乙己的对话和较量烘托出双方的性格特征和内涵。短衣帮是以取笑孔乙己为乐的,有的叫道, “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5】其中“有的叫道”一般平等的人们在谈话时心平气和的,不会用“叫”这个有某种特殊意义的词,其一是蕴含着众人故意让别人听到的意思,其二这个词表明叫的人是和孔乙己不是统一战线的人。“故意的高声嚷道”“故意”二字表明了众人的别有用心,“高声嚷道”潜藏着众人有意调侃孔乙己,以此引来笑料。从几个简短却处处有意为难孔乙己的问话中,短衣帮们是把孔乙己排除在他们社会阶层之外的,他们是没有因为孔乙己未进学而穷困潦倒而同情他,反而用看似平和实则恶毒的话嘲讽他,他们?钥滓壹菏抢淠模鼋霭阉弊鼍坪笮菹⒌奶缸屎托α隙眩挥幸桓鋈四苷嬲楹屠斫馑挥幸桓鋈四苡萌八档奈屡窗参靠滓壹河馗创嗳酢⒚舾械男牧椤U夤倘缓涂滓壹罕旧砗煤壤磷觯级耐登圆涣夹形泄叵担闹械乃腥硕钥滓壹憾际浅胺淼模饫锿怀龅谋硐至丝滓壹核κ贝牡撞忝裰诙钥滓壹赫庋娜耸抢淠模淙蛔髡叩谋实魇贾帐腔郝胶偷模挥屑ち业恼常杪睿庹亲髡叩母呙髦Γ尤粘W钇匠5乃祷爸锌湃擞肴酥涞恼媸倒叵怠W髡呓鼋鐾ü父龆曰俺【埃谌绱思蛄返挠镅灾校驮毯巳绱朔岷竦娜鲜都壑岛透星椋馐窍嗟备叱男鹗乱帐酢?

文中的掌柜是精明的商人,作者对他的着墨并不多。“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6】掌柜和短衣帮的嘲笑是不一样的,他是为了引人发笑文学艺术论文,为了调节自己酒店的活泼热闹气氛而故意调侃孔乙己,这就让人更感人情冷漠和阴毒。掌柜对孔乙己的念念不忘也仅仅是“十九个钱”。当孔乙己用“手”走到酒店时,掌柜一见面,没有对孔乙己惨状发出任何同情注意,而是急着追回那“十九个钱”,或者说掌柜即使看到了也是视而不见的,因为他们早知道孔乙己是被打断腿了的。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仍然同平常一样,掌柜急着要自己应该得的欠款,还有合理的地方,但面对只能用手走着来酒店的弱小者孔乙己,掌柜没有一丝的同情和不忍,仍然有意揭发孔乙己的身体和心灵的创伤,愉悦自己和麻木的众人,这就是掌柜对孔乙己的极度冷漠。这么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掌柜的精神世界:冷漠、势利,精明。这也是构成孔乙己所处时代的世态炎凉的一部分。

作者能用如此简练语言勾勒出人物的性格和精神风貌,是因为抓住了人物最典型的特征,用最能突出人物精神且符合人物逻辑的语言来表现他们。

二、以笑写悲的氛围渲染

小说篇幅短小,不足三千字,“笑”字出现了12次。笑字是一个表情动词,形容人内心愉悦,但因为人类有其复杂的社会性,这个简单的表情动词并非只具有她本来的含义,如小说中出现的“哄笑”“取笑”,众人以揭穿孔乙己的伤疤而故意侮辱,取笑他,从而获得一种自我,这是极其不道德和残忍的行为,但作者正是通过“笑”,通过众人笑孔乙己的画面揭发孔乙己的迂腐和众人对孔乙己的冷漠,从笑中总结孔乙己悲惨的一生,从笑中阐发众人对弱者的冷漠和麻木,从笑中窥视中国旧时代社会的世情和人情的冷漠。“笑”是小说的整体气氛,我们读者也会被文章一开始的快活气氛所感染,“我”一个百无聊赖的酒店小伙计,就因为“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7】 就因为众人故意揭孔乙己的缺点、伤疤而引起孔乙己紧张焦虑、可笑无力的辩驳而引人发笑的场面,孔乙己在咸亨酒店是孤立无援的文学艺术论文,可怜的窘迫和众人的哄笑、欺凌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文中出现两次“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这些做工的短衣帮在辛苦的体力劳动后,在热热地喝了酒休息中,需要一个供人玩笑的东西,来慰藉疲惫的精神,通过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来获得自我满足感和。在看似快活、轻松、愉快的空气中,孔乙己没有笑,“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他紧张着,争辩着,“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他凄惨着。孔乙己在快活的空气中是焦虑的,不安的。作者就通过孔乙己的几个面部表情的变化就揭示了孔乙己可怜的处境和众人不顾孔乙己感受肆意凌辱他的残忍和冷漠。“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这是一句叙事发展中承上启下的话,饱含作者浓浓的同情,一句话揭穿了孔乙己对于众人的作用,仅仅是众人调笑的精神工具而已。这句话相当的简洁,但背后蕴含的意义相当的丰富,用文章下来的故事发展来证明着这个真实的存在。即使面对折了腿的孔乙己用手走到酒店的惨状,所有人向往常一样没有一点恻隐之心,最后孔乙己“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众人一直鉴赏着孔乙己的悲惨和弱小,不管孔乙己处境多么艰难,众人对他是从始至终的麻木和冷漠。孔乙己从“笑”中出场,也从“笑”中离开。作者就是通过“笑”来反衬孔乙己的悲,这样更加强烈地揭发了小说的悲剧主题,通过十二个“笑”简洁地勾勒了孔乙己的“惨”和众人的“快活”,从笑和惨的巨大反差中烘托作品的悲痛、沉郁的沧桑感。“《孔乙己》作者的主要用意是在描写一般社会对于苦人的薄凉”【8】正是此小说的主题,这深深地触动了读者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主题的阐发也正是通过作者异常丰富的言简义丰的叙事艺术完成的。

三、四个画面链接的叙事结构

《孔乙己》有13个自然段,文章的叙事结构异常简短,分别选取了孔乙己被嘲笑,孔乙己教伙计“茴”字,孔乙己给孩子散吃茴香豆,孔乙己折退后来酒店喝酒四个画面,作者就是通过这四个轻描淡写的画面,却刻画了有鲜明特征而真实的人物,也表达着深刻的社会意义?宰钌俚氖吕袒丝滓壹憾潦槲粗芯俚谋乙簧涂杀商镜谋缧愿瘛?

文中前三个自然段叙述了咸亨酒店的经营情况和“我”的经历文学艺术论文,为叙述孔乙己做好了背景铺垫。接下来叙述了孔乙己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一面,孔乙己一道酒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孔乙己在这个世界里是被排挤的,没有真正溶入短衣帮的世界。短衣帮们故意戏谑着他的伤疤和痛苦。我们都知道文中的“我”小伙计是小说的叙述者作者正是通过“我”的叙述来完成故事的展开,但“我”是一个学识不高,地位低下的人,他的叙述却有条有理,有着强烈地读者意识,这个小说中的人物有着很强的作者意识的,虽然本质上所有的小说的人物都是作家的一手创造。“我”选取的事例无疑是最能表现孔乙己性格和命运的。不但如此,甚至“我”的叙述顺序安排也异常的精巧,有着明显的精心安排痕迹。在孔乙己被嘲笑的画面中,前部分(第四段)写众人嘲笑孔乙己的偷窃行为,在众人嘲笑孔乙己的后半部分中是众人质疑孔乙己的读书能力,中间却插入一段孔乙己的背景描述,这是作者根据读者的阅读心理而设置的,一般读者在读到孔乙己被嘲笑的场面时,会产生好奇心理,这个孔乙己为什么要偷书而不承认偷,被众人群起而攻之,所以作者就在这个大的场景中插入这一段,正好满足了读者的阅读心理需求,而且这样安排也不会有突兀的不适感觉。不仅如此,也为读者能容易理解下文中众人嘲笑孔乙己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原因。

参考文献:

【1】鲁迅杂文精编,《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张秀枫选编,—北京: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05.5,第182页

【2】《且介亭杂文二集》中五论文人相轻—明术,鲁迅杂文全集,鲁迅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6第173页

【3】【4】【5】【6】【7】鲁迅小说全编,张秀枫选编,—北京: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05.5,第13页,第14页,第15页

篇(2)

论文关键词:《局外人》,默尔索,悲剧精神,自我

 

任何生命都具有自我存在和自我超越的本能。因此,每当生命遭受外力的摧残或者生活的欲望受到阻碍时,人会感到强烈的恐惧与伤痛。这种对生命苦难的恐惧形成了人类具有本能的悲剧意识。但正是在这种悲剧意识的驱动下,人类才会产生出种种超越与抗争的强烈意念和行动。朱光潜先生说:“悲剧美就在于对生命的抗争冲动中显示出的强烈生命力和人格价值”。[1]在《局外人》这一文本中,加缪通过描述荒诞的社会环境为主人公默尔索的生命注入了根深蒂固的悲剧色彩。

“在加缪看来‘荒诞’不是一种理论,而是一种经验。它是一种关于不协调状况的认识:肉体生命的强烈感受与死亡的必然性势不两立;人对理性的坚持与他生活在其中理性世界的针锋相对”。[2]对于这样荒诞、悲剧的生活,默尔索感到愤怒、痛苦,他也在抗争,文本的结尾处说道:“巨大愤怒清除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也使我失去了希望”。至此,默尔索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是荒诞的,而自己则永远被这个世界作为异类被排除在外。但是默尔索并没有绝望,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屑和漠视,即使在生命的尽头仍然以自己坚强的意志对这个荒诞的世界叫嚣、对抗,他说:“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默尔索的悲剧性不在于杀人被判刑,而在于他脱离了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在于默尔索至死都坚持着对本真自我的顽强追求。但是,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被认定为脱离于这个社会的局外人,他与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协调,社会成了要消灭他的力量文学艺术论文,最终导致默尔索走向死亡。

一、主体与客体的格格不入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简短的句子,简单的结构,以这种不同寻常的叙事基调展现给读者的是主人公默尔索的冷漠、麻木、无动于衷论文格式模板。一个具有正常社会思维的人,在失去至亲之后应该是悲痛欲绝的,而表示悲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哭泣。然而,默尔索不仅没有哭,反而因为需要去借黑领带和黑纱而“感到有点儿烦”。从得知母亲去世直到送母亲安葬,默尔索看似一直不悲不泣,他不愿开棺再看母亲最后一眼,甚至在刚刚安葬完母亲,默尔索就想到“要上床睡它十二个钟头时所感到的喜悦”。自始自终,默尔索似乎毫无丧母之痛。

安葬完母亲的第二天,默尔索去海滨浴场游泳,遇到了玛丽,和她打闹,并且一起去看了喜剧演员费南代尔的片子。对于和玛丽的爱情,默尔索似乎也无所谓,“大概不爱她,”结不结婚也无所谓。同样,对于和莱蒙做不做朋友,默尔索也是认为“怎么都行。”甚至,对于老板要派遣他去巴黎工作,默尔索也是感觉无关紧要,他认为“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对于很多人都向往的巴黎,默尔索的评价却是“很脏,有鸽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肤是白的”。

默尔索的生活看似单调、简单而且百无聊赖,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道吃吃喝喝、玩女人,过着一种机械而又缺乏活力的生活。表面上看,默尔索选择了寻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在骨子里并不认可寻常人的生活态度。他不适应荒诞的社会生活,拒绝扮演社会规定的角色,采取冷漠的态度对抗生活,却在精神上实现了自我放逐。默尔索这种与他人关系的失落以及他在其他方面强烈的自我意识,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新的悲剧情景。他杀死了阿拉伯人并不令人感到意外。默尔索失去与他人的关系,实际上就是失去与现实的关系。他意识到他与别人、与整个社会是对立的。所以当他开枪打破了海滩上的平静时,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阿拉伯人在干什么,“好像在笑”,似乎感到“那把刀刺眼的刀锋总是隐隐约约地对着我,滚烫的刀尖穿过我的睫毛,挖着我痛苦的眼睛”。另外文学艺术论文,在文本中,加缪也通过突出自然环境诸如,阳光、沙滩、海浪的作用、模糊时间概念,戏剧性地衬托出默尔索内心的孤独。

默尔索杀了人,社会同样要以杀人来惩罚杀人这一罪行。但是在审理案子的时候,无论是检察官还是被指派来的律师都把犯罪事实和犯罪动机排除在外,都无一例外地对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感兴趣。开庭前,律师交待默尔索“回答问题要简短,不要关键词、难以沟通。另外,虽然一系列的偶然事件单一地看是真实存在的,一旦生硬地拼凑在一起时却组成了荒诞的闹剧。理清文本中这些难以言明的处境,默尔索之所以沉默、冷淡的原因就变得清晰明了。最终,法官推导出“他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去干最荒诞无耻的勾当,为了了结一桩卑鄙的桃色事件就去随随便便地杀人”,默尔索还是被判处以死刑。

二、对本真自我的追求和抗争

正是这种与他人、与社会的冷淡、疏远、隔膜,默尔索不仅意识到世界的荒诞,而且在有意识地反抗着荒诞。他以一种超脱淡然、看似无所谓的态度面对生活,但是这种离经叛道的生活方式又加剧了他与社会的隔膜。默尔索不为大家所理解,但是他也不愿意去理解别人。文本中,他那冷漠的语言、鲜少的对话和厌倦的态度表现出明显的距离感。默尔索的情感流露是自然而流畅的,他不去刻意地压抑自我。他对律师说:“我有一种天性,就是肉体上的需要常常使我的感情混乱”。正是他恣意地满足身体的需要,而不是为了迎合社会和他人去抑制自己他的精神和情绪时常由于身体的需求而受到波动。正因为如此,在母亲的停尸间里,他想喝咖啡、想抽烟,虽然他犹豫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妈妈面前这样做”,他还忍不住睡意“打了个盹儿”论文格式模板。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但结果却都是顺从了自己的本能欲望和生理需求。

面对正统社会秩序的强大,默尔索选择了生活在自己的主观意愿里,通过对自身存在状态的选择和坚持,默尔索实现了精神上的自我放逐。不仅如此,默尔索也一直保持着心灵的清澈、真实,不理会被人误解而导致的自身孤独感,拒绝说谎话,即使在关系到自己的生死问题也是如此。虽然默尔索杀死了阿拉伯人,其实他只要按照律师的交待,以撒谎对社会制约和传统道德稍作妥协,即使他在事实上杀了人,也有可能避免被判处死刑的厄运。但是,默尔索拒绝说谎,拒绝背叛自我,对于自己的作案动机,默尔索只是如实回答“因为太阳”。当然,默尔索也幻想着“判了死刑的人逃过了那无情的、不可逆转的进程文学艺术论文,法警的绳索断了,临行前不翼而飞”,或者能够“逃跑”,或者“获得特赦”。尽管这样,默尔索在临死前还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拒绝接受神甫的指导,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母亲葬礼上,默尔索不哭也不装哭;他不爱玛丽也不为了讨好她而说爱她;他拒不接受神甫的指导,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信仰。默尔索拒绝接受一切虚幻的东西,诸如眼泪、谎言、上帝,却选择坚持信仰自我。这是他对理性世界的挣扎,对本真自我的坚持和追求。默尔索因为把母亲送进养老院,因为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就被其它人指控为不孝,被检察官认定为“一个在精神上杀死母亲的人”,是一位“自绝于人类社会”的异类,最终被社会彻底排除在外。

面对外界压力、灾难和死亡,默尔索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和强烈的求生欲望,这种符合人性的抗争精神使其人格力量得以提升,悲剧精神和意志的能动性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因此说,默尔索的命运是具有强烈而又有震撼力的悲剧美。因为“对悲剧来说紧要的不仅是巨大的痛苦,而且是对待痛苦的方式,没有对灾难的反抗,也就没有悲剧。引起我们的不是灾难,而是反抗”。[3]

默尔索被社会视为异己、疏离者、局外人,最终被作为“一个社会公敌而斩首示众”。脱离了与他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的默尔索在坚守自我、追求本真、对抗荒诞,展现出一种无所畏惧的悲剧美。《局外人》是加缪为富于悲剧精神的默尔索唱响的一曲悲壮的哀歌。

参考文献:

[1]丁尔苏译.现代悲剧.[M].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7:179

[2]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3:206

[3]邱紫华.悲剧精神与民族意识.[M].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9 :6

[4]郭宏安、顾方剂、徐志仁译.局外人/鼠疫.[M].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7.